友人网名立冬含雪,即将北上,去看看大杨树“故乡”上空的白云和沃土之上的树林。此刻,我虽然不能同行,但那颗急切而躁动的心,仿佛变成了一阵风、一朵云随他而去。
几日后,友人将会坚实地踏在那片沃土上,闻到久别的青草和树叶的青香。迎接他的人们,将会咧开憨厚的笑脸握手相拥,激动之中又会含着泪。
离别得太久,思念得太深,才会有如此的情缘。我那颗随行的心,同样享受了这般激情。
当笑容收敛之后,仔细端详:昔日并肩战斗的同事和朋友,有人有了一双忧伤的眼睛,有人有了冷俊的嘴角,有人是一脸喜悦,有人却一脸风霜。拼搏时的沧桑和成功的荣耀都明显地刻在他们的脸上。
余下的日程我无法接暇,因为那颗像风,又像云的心,早就飞向昔日的营地。看着许多年前曾经奋斗过的地方,如今已矗立起幢幢高楼,蜿蜒的土路已被宽敞的大道替代,即便有些遗存也已老朽不堪,这就是时代的进步和历史的必然。
其实,我最想看到的是:“故乡”几十万公顷绿色生命(人工种植的松树林)的现状。
想必,它一定是朝气蓬勃,生机盎然。这是少数上海知青与各地知青、工人、干部留给大兴安岭的又一座历史性丰碑!
为了“子孙后代”、为了“森林永续”,从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开始,曾经转战深山老林的筑路队战士与其它林业职工一样,又肩负了一个崭新的历史使命——植树造林。
在那初始的战役里,每到冰融初春的季节,几乎每个人都要到远离家园几十公里甚至百公里之外的山野荒坡,安营扎寨,刨坑植树。
那里有我亲手规划过的近万亩林地;那里有我驾驶机车来回耕作的轨迹;那里无数个坑穴中,又留有我亲手植下的一棵棵幼树苗。
二十八年过去啦,当年幼小的树苗一定会在风雨、严寒中长成了壮年的“汉子”,既英俊又挺拔。自然与人工的造化使原本荒芜的大地又重响起了林海的涛声。
营造的过程充满了艰辛与困苦。工作的失落和道路的艰涩曾令我叹息与沮丧。谈不上业绩辉煌,也只不过像无数划破天穹的流星一样,留下过一丝丝光痕 !
当然,在历史的长河中,没人能记得由小人物擦亮的光痕,但在自己的心目中,那点光亮却是永恒,因为它是付出的见证!
我为兴安岭永存的绿色为荣,
我以茫茫林海中的青松为傲!
后记:
当友人立冬含雪决定去大杨树之时,我们曾有过交流。谈话中受到前往的邀请,为此也燃起过共同北上的激情。最终本人因身体等原因未能成行。于是在友人赴大杨树的前夜写了篇《心随云飘》的感言,将自己那颗燥热的心,化作风和云随友人共同北上啦,以此了却强烈的思乡之情。
落叶松
答谢
我向你们走来,
本想看到一片树林,
而你们却给了我整个春天。
抬头仰望,
我希望拥有一朵白云,
而你们却给了我整个蓝天。
来到天涯海角,
我好想挽上一捧海水,
而你们却给了我整个海洋。
这春天、这蓝天、这海洋,
是我人生的最大财富。
它将伴我走过,
人生的全部旅程。
朋友,谢了!
立冬含雪
落叶松附注:
7月2日友人立冬含雪独行北上,历时二十多天,感受颇丰。在告别宴会上,立冬含雪曾为热情接待他的大杨树朋友、同事奉上诗歌一首,以示答谢。
不久前,本人得以在立冬含雪的网页上看到《答谢》诗,征得友人立冬含雪的同意特将诗文转载过来,供战友们分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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